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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连线Insight(ID:lxinsight) 作者:张霏 编辑:李信 栏目策划:刘涵蒋芸记得,自己上次找代购买东西,是两年前的“历史”了。她也快遗忘,自己微信好友中还有10多个代购。七年前蒋芸上大学时,女孩子们的微信里普遍有五、六个...
来源:连线Insight(ID:lxinsight) 作者:张霏 编辑:李信 栏目策划:刘涵蒋芸记得,自己上次找代购买东西,是两年前的“历史”了。她也快遗忘,自己微信好友中还有10多个代购。七年前蒋芸上大学时,女孩子们的微信里普遍有五、六个代购,甚至以自己好友、亲人做代购而自豪。好闺蜜之间互相推荐自认为靠谱的代购——去英国留学的高中同学、移民澳洲亲戚……在两年前,代购“日进斗金”并不夸张。代购的确曾是一个万亿规模的“行业”。2005年,代购行业开始起步。彼时,在国外工作或留学的人回国时,会顺便给亲朋好友带一些化妆品、手表、奢侈品包包等产品。图源纪录片香港代购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境外导游和空姐加入这一行业,有人开始做起“职业代购”。随着一架架飞机起落,从国内传递到大洋彼岸源源不断地订单消息,跳动在代购人的微信上。一个包、一瓶面霜、一罐奶粉……组成了这个“只赚差价”的万亿级市场。但如今,代购们年入百万的高光时刻早已过去。2020年,新冠疫情开始在全球蔓延,代购们出国采购被迫停止,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出国扫货了。多位代购从业者向连线Insight袒露:“已经两年多没有出国采购了,最多飞到澳门、香港或者让国外朋友帮忙采买。人家头部代购依旧活得很好,像我们这种小代购基本都不指望靠代购做主营收了。”宋琰做了7年代购,在她看来,代购人从“日进斗金”到“门可罗雀”并不奇怪。“代购行业已经繁荣了十多年。任何行业的发展都有自己的生命周期和红利期,从起步期到成长期到成熟期再到衰退期。如今的趋势很明显,代购行业正处在在衰退期,只不过疫情让衰退期提前到来。”艾瑞发布的《2021年中国跨境海淘行业白皮书》显示,2020年中国消费者最常用的海淘渠道变成了跨境电商零售平台,占比高达583%。原本占据主场的个人代购,占比滑落至34%,国外网站购物的占比仅19%,出国购物仅占18%。蒋芸早前被朋友戏称为“潮Girl”,从美妆、护肤品到洗发水等日常生活用品,都会让代购帮忙采买。2020年,随着直播、跨境电商等第三方机构平台大行其道,蒋芸不再偏爱代购,“之前很多东西只有代购才能买到,现在不一样了,我能以低价买到同等质量的产品,就无需依赖代购了。”有蒋芸类似想法的消费者并不是少数。在疫情影响下,商品只能国际直邮但运费涨价、邮寄周期太长,同时直播带货兴起等多因素影响下,代购们的客户复购率逐渐下降,客户也换了一茬又一茬。对于无数中小代购来说,她们正在经历一场压力测试,考验她们在代购红利期结束后怎么维持生计。大多数代购在无奈之下,或奔赴海南免税店,或开拓代购以外的“新市场”做品牌代理,甚至直接转行。属于代购的造富神话时代结束了,代购行业开始重新洗牌。只有那些既能拿到优质货源,又有核心客户的代购,才能继续在行业里存活。01 收入腰斩、不赚反赔,代购再也没有黄金时代疫情反复的这两年,代购们的黄金时代也一去不复返。2020年,代购的收入受到了重创。新冠疫情发生后,绝大多数职业代购再也没办法出国人肉代购。“很有可能出去就回不来国了,风险太大。这两年,我一直用国际直邮到国内,但快递周期十分不稳定,代购也无法保证到货时间。”韩国职业代购宋琰告诉连线Insight。和宋琰感受一样,在不能出国代购的这两年,做俄罗斯代购的罗阳去年收入直接腰斩,“2020年之前,我一年能赚30多万,2021年全年,我才赚了14万多”。更让罗阳心痛的是,2020年上半年,他不仅没赚到钱,反而赔了4万多。2020年春节,因为疫情无法回俄罗斯读书的罗阳,第一次选择用国际快递邮递商品。因为航运与陆运有每公斤70块钱的差价,罗阳选择了价格便宜的陆运,就是这一“贪便宜”的侥幸心理,让他8万多块钱打了水漂。“当时是冬天,俄罗斯零下40多度。我从莫斯科先邮到符拉迪沃斯托克,然后再运到黑龙江黑河,最后这段路程需要跨一条河,巧遇冬天冰封,轮船无法渡过来,最后等待两个月后我才收到那批货,40多斤液体美妆产品都被冻坏了。”罗阳表示。直到现在,罗阳依稀记得,当时冻坏的产品有娇兰粉底液、精华,还有雅诗兰黛小棕瓶、原生液。反正只要是玻璃瓶的产品,瓶子都被冻裂。“这种冻坏情况,只能自己个人承担。当时有急需产品的客户,我自己出钱补发;不急需的客户,全部退款。”那次的大赔本,让罗阳暂停了半年的代购生意。“那时代购同行都处于失业状态,有人卖面膜、卖鞋,我一个男生,也做不了其他转型,就直接‘关门大吉’躺平半年多。”罗阳表示。代购无法出国扫货,货源从何而来?宋琰向连线Insight直言,“我现在主要依靠返点公司拿货。”返点公司是代购行业衍生的一条产业链。比如,韩国是全世界最大的免税市场,为了争抢客源、促进消费,韩国各大免税店都提供较高的消费佣金,由此催生出了返点行业。返点,实际上就是回扣。而返点公司就是帮旅客从免税店拿回扣的机构。代购们在免税店消费前,一般都挂靠到当地返点旅行社之后再购物消费,消费结束后凭购物小票,可以在返点旅行社拿到消费总额一定比例的返还佣金。图源纪录片香港代购但自从国内代购们这两年不能亲自出国采购后,返点公司已经成为代购们的“代购”。宋琰向连线Insight进一步解释:“每个国家都有返点公司特意去帮代购购物。返点公司的员工都是本地居民,他们可以在免税店帮代购买货,之后通过他们平台的物流系统发到国内,提供一站式服务。而且像这种大的扫货团队,可以直接和免税店谈返点。比如买100瓶雅诗兰黛小棕瓶给多少返点,买1000瓶给多少返点。”返点高低,对于代购来说很重要。因为他们的利润空间主要来自返点公司和当地的优惠折扣,返点越高,代购的利润越高。一位曾让返点公司帮忙扫货的代购向连线Insight坦言:“返点公司买到的产品,有时价格会比自己出国代购便宜,有时价格会高一些。以俄罗斯代购市场举例,2021年俄罗斯一年的汇率都很好,所以代购自己在化妆品店采购更便宜。”除了从海外市场扫货,千载难逢的海南免税新政,也曾给了许多代购一线生机。2020年7月离岛免税新政落地,离岛旅客每年每人免税购物额度提高至10万元,取消单件商品8000元免税限额规定。几乎是一夜之间,许多人朋友圈里的代购们,纷纷奔向了海南的免税店。有些代购还会组织人员从外省进入海南岛,目的就是套用他们的免税额度。2020年底海南公布的全年免税销售成绩单显示,2020年全年海南离岛免税店销售额预计约315亿元,约是2018年中国免税市场规模的80%。其中,代购的贡献相当大。消费者王丽向连线Insight表示,2020年下半年,她朋友圈的好几个代购,几乎每隔半个月就飞到海南免税店,刷屏发苹果手机、皮具箱包、护肤品的广告。不过,随着海关监管的收紧和处罚力度,很快压制住了这股代购热潮。加之顾客的反馈,让不少代购发现海南离岛免税店并不是永久“风水宝地”。以香化产品为例,雅诗兰黛的王牌产品“小棕瓶”虽低于官方定价,但在“618”等大型购物节大促时,第三方电商平台的售价比免税城的价格还低不少。不只价格,产品质量的差别,也让不少消费者产生怀疑。宋琰曾在三亚国际免税城采买雅诗兰黛“小棕瓶”精华,但常年用这一产品的一位顾客,很快发现海南免税店与日上免税店的“小棕瓶”,浓稠度不一样。“我也没办法解释这里面的原因,都是正品,客户就是喜欢日上免税店的‘小棕瓶’。” 宋琰表示。图源韩国新罗免税店官方微博在疫情、政策等种种原因持续打击下,许多代购从2020年便不再活跃,真正让他们饭碗不保的核心原因,但是货源的不稳定和货品的真伪难辨,这消耗了消费者对代购的信任与耐心。代购行业的黄金时代过去了,失望离场的人越来越多,对这一行业仍抱有热情的坚守者,仍在想尽办法不离开这一行业。即便她们也不知道行业春天何时会到来。02 代购再难是主业当大环境越来越恶劣,越来越多代购人不再以代购为主业。贸易、品牌代理,都成为代购们的转型方向。连线Insight询问多位代购后发现,转型做贸易成为她们的共同选择,且是主要“现金牛”业务,代购则变成“顺带推广的副业”。当进一步问及服装贸易业务具体规划时,一位代购以“有两位新代理约我现在教他们卖货,有时间再聊”的回复,匆匆挂断连线Insight的电话。不过连线Insight发现,不论是上述代购,还是其他代购,卖的产品大多有原单、尾单货。有些人宣称自己的产品是最新款套装的大牌产品,售价还不到官方价的十分之一。一位福建贸易厂的负责人向连线Insight解释,“原单和尾单货是经由品牌授权后,给品牌做加工的代工厂生产正品时,因为质量瑕疵等原因未被品牌方验收通过,直接流向市场的残次品。”上述负责人直言:“但真正的原单、尾单货其实并不好拿,基本都被内部员工或内部关系收走了。现在市面上大部分的原单和尾单货,其实是高仿货。”图源**伪造者一位代购也向连线Insight袒露,“顾客其实也心知肚明,但我会尽可能以低价卖高品质的货,只要质量好,他们都很乐意买单,反正只求个款式。”原单、尾单货生意,赚钱多、利润大。据一位曾卖过此类产品的代购向连线Insight表示:“一款高仿货,从生产商到档口再通过代理层层销往全国各地,经过几轮加价,到购买者手中的价格已经是成本价的很多倍,最高的超过二十倍。”疫情期间苦于收益减缩的代购们难舍这个商机,成为不少代购的新“现金牛”。除了贸易,品牌代理也成为代购们的转型新出路。其中,一些小众品牌,成为代购们推荐的“明星产品”。宋琰这两年一直推一个小众包包品牌:“MIRGAM KOSEL”(简称为小MK)。宋琰遇到客户便会介绍,这一品牌是MK(MICHANL KORS)的“大牌平替”,这是来自法国的小众品牌。一位代购向连线Insight解释,这些小众品牌不过是名义上的新品牌,方便让经销商正大光明卖高仿产品。“以前做正品代购的代购们对这些品牌都不屑一顾,但是这几年许多代购的生意惨遭滑铁卢,所以,卖这些名不见经传、高毛利的小牌子回血,成为了许多代购的选择。”也有很多代购转型,并不顺利。宋琰向连线Insight感叹,她身边有些同行曾尝试做直播带货,但最后都不了了之。“直播带货红利期都过去了,不再是只要能发货就可以赚钱的时期,如今的淘汰率极高。转型做直播的那几位代购,都是个体,没有团队运营,自然不好做。不过我们都很后悔,之前能出国人肉代购的那几年,为什么没做直播带货,白白错过了风口。”转型不顺的情况下,甚至有些代购,开始考起了公务员。一位刚毕业一年的代购正在备战省考:“去年年底就不做代购了,当时的心情就是不忍说再见,又不得不说再见。但我需要给父母一个交代。”传统代购的生存空间被不断抹杀,有人在不甘中黯然退场,也有人转型后整装继续前行。对于后者来说,随着对新业务的熟稔,行业前景依旧不明朗的代购职业,会变成副业。这一转变,也成为代购行业一片萧杀的真实证明。03 代购野蛮生长时代结束,但奢侈品代购依旧赚钱持续两年多的疫情和监管政策缩紧,让无数中小腰部个人代购退出舞台,大代购、奢侈品代购等掌握一定优质资源的玩家,成为代购行业仅剩不多的活跃者。随着监管力度的逐步落实,代购被追究法律责任的案例逐渐增多,且处罚力度越加严厉。据中新网报道,因倒卖海南离岛免税商品,2021年海口中院对被告人李某恒、李某贤走私普通货物罪一案进行公开宣判。这是海南第一宗对外公布判决结果,也是判决最严厉的案件。这意味着,代购的野蛮生长时代已经落幕,代购不再是个门槛低、来钱快的好财路。但只要用户的需求还在,这个行业并不会很快消失。代购仍然可以成为海淘的一种补充,满足市场上的小众需求,这也是代购仅剩无几的生存空间。相比于个人小代购,大代购足够的市场话语权,让后者的生存压力相对轻一些。宋琰也发现,“疫情出现后的这两年,小代购会主动找大代购做代理。而且在货品选择上,大代购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一个大代购推一个产品,手下几十个代理会一起推,每个代理商还有成百上千个用户。这些产品不火都很难。”而且据宋琰了解,除了小部分代购会通过返点公司扫货,大多数代购同行基本都会有靠谱的合作的大代购,这样不用小代购去国外采购,直接找大代购拿货即可。因此,有小代购“养活”的大代购,营收也相对稳定些。图源纪录片香港代购罗阳属于宋琰口中招代理的“大代购”。当年罗阳在莫斯科留学时,和俄罗斯的几位柜姐交情极好。他表示,“这两年,一直是她们给我供货,保真且便宜,所以我在顾客那边的口碑很好。我妈妈在县城老家一直帮我转发广告,做宣传,不少宝妈会找过来问 ‘能否加盟’。”于是,瞄准了县城这一潜力市场,从去年开始,罗阳就招代理,到现在他已经有20多位代理。“我自己的代购号只有1000多位客户,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大代购,我只是采用了大代购的商业模式。”现在,罗阳即便不运营自己的微信号,也可以通过代理拿到的抽成,月收入达到五、六千。除了大代购,奢侈品代购也成为代购行业生存处境相对较好的一类。不少奢侈品代购们感觉自己的生意和以往并无太大区别,陈薇颖便是其中一个。2018年陈薇颖和家属一起移居到美国德克萨斯州后,一直做奢侈品代购,客户也十分信任她。因为长期购买大量大牌产品,陈薇颖成了不少奢侈品品牌的VIP,她可以不必买或者少买配货。加之在业内深耕较久,陈薇颖也结识了几个关系很好的大牌导购,能买到其他代购买不到的货、拿到内部员工折。一旦有新品或者出现补货,“导购会提前打电话通知我,我的银行卡在导购手里,她直接刷卡帮我买单。”有时遇到预售款,一旦官网开始放货,陈薇颖就按点蹲守刷屏抢货。对于更热的款,她还去线下排队抽签,熬夜蹲守实体店。陈薇颖向连线Insight坦言,“2020年上半年大量奢侈品店关门期间影响较大,随着疫情常态化,我接到的订单量也逐步趋于正常,和前几年并无区别。甚至更赚钱了。”依靠近几年奢侈品代购收入,去年,陈薇颖出首付,帮弟弟在北京五环外买了一套房。一个代购也向连线Insight表示:“我认识几位做爱马仕、迪奥等高端奢侈品代购的韩国姐姐们,她们这两年的订单量没受到很大影响。能买得起这些包的高收入人群,并未因疫情受到影响。疫情影响导致不少大牌产品经常缺货,这些代购反而在不断提高手中囤积的奢侈品价格。”当连线Insight问及上述代购为何不转行奢侈品市场时,对方解释道:“首先,高端奢侈品客户黏性很高,一旦认准卖方,便很难流失。加之我现在2000多个顾客,消费水平也买不起奢侈品。而且做好奢侈品代购需要较强且稳定的关系网,国外居住的人做这一行有先天优势。我没有客户、没有资源,我害怕转型失败压力,也不能再继续在代购这一行业投入过多资源。”随着代购行业的强监管,再加上疫情的影响,让代购们得以野蛮生长的红利增长期,也走到尽头。但市场需求仍存在,具备强专业性或掌握部分市场话语权的少量玩家,是最终的幸存者。在俄罗斯留学期间,学生是否可以进行兼职工作?让我们一探究竟。首先,需要了解的是,在俄罗斯打兼职工作的旺季和淡季。旺季主要集中在每年的寒假,大约有2个月的假期,这期间留学生可以选择全天工作而不必回国。而在淡季,由于俄罗斯冬季漫长且昼短夜长,留学生的打工选择会受到限制。受欢迎的兼职工作主要有哪些呢?手工制作、鲜花种植、壁画制作、居室美化以及美术品销售等,这些工作在俄罗斯市场上需求较大,尤其是与装饰和美化相关的行业。然而,在俄罗斯打兼职并非易事。首先,由于语言和文化差异,留学生需要提高自己的俄语能力,以便更好地适应工作环境。其次,打工时间和签证规定也是需要考虑的因素。在俄罗斯,留学生打工需要合法办理相关手续,否则可能会违反签证规定。尽管存在挑战,但通过努力和适当的准备,留学生完全可以在俄罗斯找到满意的兼职工作。例如,他们可以在当地华人社区报纸上刊登求职信息,或利用暑假时间从事翻译、导游等工作。总结来说,在俄罗斯留学期间进行兼职工作是可行的,但需要留学生做好充分的准备,包括提升语言能力、了解当地就业市场,并合法办理相关手续。通过这些努力,留学生可以在平衡学业和经济压力的同时,获得宝贵的工作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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